关代语可怜兮兮地看着他,摇了摇头,随即申辩道,“我真的到处都去寻了,我——我寻了好多地方,实在寻不到……”
“好了,又没怪你。你慢慢说就是——见到一个人,是怎回事?”
关代语跟着他到石边坐了,方像是定了心,找到了头绪道:“我先前下去,到处找不到有人带琴,没办法,就还是去找了秋师叔。——我知道她必不肯借琴的,可是问她讨要几根琴弦总可以吧?”
他说着却一馁。“秋师叔都已经借给我了,可……可我刚走开几步,却撞见我大伯。我那时还将琴弦拿在手上,被他见了,硬是拿走了,我怎样求他也没有用。他叫我别乱跑——平日里我也是要时时跟在他身边,便不好推了,只好跟着他。——一直到后来天黑了,他叫我休息,我才得溜出来,再去找秋师叔,可秋师叔那里——我看附近有好多人守着,我不好再去了。”
沈凤鸣微一沉吟。今日君黎一扰之后,关非故派人看住他们一行,再是自然不过,关代语头次不知,第二次去大约便见了远远暗守之人,不敢再近。
他心中知晓关代语还有后话,便道:“然后呢?”
“我那时便想来找你的,可又听我大伯的人说,就在将将天黑的时候,岛上来了个人,背着一个很大的匣子。他们说那匣子很像泠音门以前装‘七方’的那个琴匣,我一听就激动起来,不知道是不是又有泠音门的人来了。”
沈凤鸣却心生犹疑。“七方?”
他知道,“七方”的琴匣,应该一直被遗留在临安武林坊凌夫人一家的住所里——连同那具其实早已破损的五十弦琴。莫说泠音门应该没有其他传人了,纵然是有,也不会得得到那琴与那琴匣的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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