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雀似觉已说得够多,便道,你自参详这一诀。今日初一,我还是早点带平儿回重华宫,若回头有什么人来府上寻我,你便接着。
君黎答应了,至送他和程平离了府,却忽觉怅怅。这怅怅连他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,回到房里,看着那案上“逐血”剑,微微发呆。
不对。不对。他用力摇头。朱雀并不是把你当了自己人。他不过是暂时利用你。他的狡猾,你决计猜测不到的,根本不必在此因为欺骗了他而烦心。若你真的对他吐露什么实情,那便未免太天真——他捏死你便如捏死只蚂蚁,这也就罢了——秋葵又该怎么办?
可是心里那般难受只是挥之不去。并非为了他教自己这一身绝学,而却偏偏是为了他的那一句“你若日后遇见他,记得避开,因为你斗不过他”。
他忽觉得自己的师父——真正的师父——逢云道长,口气也不过如是。让自己无论如何别动寻亲的念头以免招厄,其中的关心也不过如是。
他努力平静心绪,去看这一诀“观心意”的内容。正好是观心。观自己的心,也在这字里行间,观他——这写下此诀之人——的心。
善于观人于微的自己,竟也到此刻都看不透——朱雀,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?
他细细读了“观心诀”,方读一遍,便听人报说还真有人上门来了。
原本大年初一,有人上门来讨好朱雀再正常不过。但君黎听到这次来人的名字,还是微微皱了下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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