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好了要与他保持距离,却终于还是在他面前嚎啕而哭;她想好了这次一切只靠自己,却终于还是变得这般软弱可笑。她一边在心里叫自己不要再哭了,可却又像是第一次清楚明白地知道,自己是个女人。无论平日里是怎样颐指气使,怎样眼高于顶,当他出现的时候,她永远只是个女人。
君黎没动。他心里一时间也转过无数的念头,想起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落泪时那委屈的表情,想起猜出那一段树枝的含义时的惊愕感觉。却也更想起沈凤鸣警告自己的那一句“别再露出一点点暧昧的表现来”。他犹豫想着照那说法,自己应该在此刻冷静推开她才是正途,可那竟是做不到的。
怎么做得到。他们刚刚才从死生的关口捡了两条命回来,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,还留着那种所谓冷静,所谓理智,所谓清醒。就连他自己的心,都还没完全从恐惧中摆脱出来呢!
他什么话也没说,也说不出。等她哭够了,他才敢将手臂屈过去,抱了她一抱,轻轻笑道:“哭得我都慌了。你没事就好。”
秋葵慢慢起身,将药瓶给他,由他坐起,上药,穿衣,自己到一边擦泪整顿。末了,转回来,平静一些方坐下,道:“你觉得……他真的会信我是她女儿吗?”
“管他信不信,只要他有一分怀疑,就不敢动你的。”
“你怎么就敢这样撒谎?”秋葵仍有些不敢相信似地道。“白师姐又没有跟他成亲,你怎么就敢这样说?”
“你看看他是什么样人——再说了,若不提白霜的名字,他肯当回事吗?左右就这么赌一把了。”
秋葵沉默了一会儿,又道:“那现在怎么办?他……他也没说要怎样处置我们。就算我没事,但你呢?”
说着像是才想起旁的,惊了一下道:“刺刺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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