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了一想,匆匆穿衣,借了案上纸笔,草就了一封书信,大意是说自己清白受人玷污,再也无颜存活于世,便此寻一处僻静所在,了断残生去了。这信写得凄凄惨惨,料想秋葵若看见,不可能不愈发悲痛恻然,对沈凤鸣恨之愈深。她不敢多逗留,将信折在醒目之处,便悄然溜去自己房间,将一身装束又换成少年公子。
“阴阳易位”之术施展不开,那易容之技便不完美,眼梢嘴角没了媚意,她显得形容惨淡。
她对着镜子看自己。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女人,她即使没有媚术,也足够美了。便就是现在的苍白,其实也有一种特别的风韵,在她这样年纪轻轻的女人身上,本来是很难看到的。
可是她必须要以男人的样子出现。因为她习惯了。因为每当自己是个女人,她就非杀人不可。
现在,这个年轻的公子哥儿很有些虚弱地走在街上。天风凉凉,天色阴阴,腊月初一,算不上个好天气。但对于黑竹会金牌之墙来说,却算是个大日子了。
难道我真的没有办法赶上?错过了这一次,又要再等多久——才可以有这样的机会?
她行色匆匆。她一定要赶去金牌之墙。要赶在沈凤鸣之前。要赶在金牌之仪之前。
她并不知道的是,沈凤鸣昨夜就已经在此了。
沈凤鸣今天也起得很早。他也在照镜子。反正这总舵的墙角路上屋顶门外到处是镜子,他也就仔细看着自己的脸。那道伤,红痂慢慢脱落,已开始露出新生的娇嫩皮肉,一时看着有点不像自己。
他难免还是悻悻的。一回头,却见斜面镜子里已辗转映出门口的娄千杉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