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祈法用的木剑?”道士笑道。
那人啊了一声,“我忘了道士只有木剑。”
一干人说着,倒也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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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日流转,伤势痊愈得很快,连同这天的记忆,都很快淡去了。白衣女子这样的人,不过是他遇到过的形形色色人物中的一个,昔年跟着师父算命时,看过多少稀奇古怪的面孔,遭过多少险象环生的场面,说起来,这女人,真也算不上什么。
但是师父啊,却已经不在了。
他在日暮时分到了江边凭吊。今天是师父百日之祭,他还记得小的时候,自己喜欢水,尤其喜欢师父带自己坐船,所以江——是记忆里与师父有莫大关联的地方。老道长刚刚过世的时候,自己曾一连几天不吃不喝,沿着江来回行走,只是不愿接受这般事实,而今三个多月过去,他竟也能在茶棚酒楼出入,学着师父以前的样子,与人谈笑了。
没有办法——虽然也想仿效孝子贤徒守墓三岁,可总还是要过活,只好将师父那面“铁口直断”的幡旗举了出来。
他自小出家修道,唯一的亲人只是这个师父,也知道自己必将同师父一样四海为家终此一生,但这孤独的日子忽然到来,他还是有深深的不习惯。
若说那天他为什么能猜到白衣女子也是服丧戴孝——其实当然非止是她那一身白衣。他只是嗅到她有一股一样的孤独之气,令他立刻断定她正处于和自己一样的“不习惯”之中。他不清楚泠音门的情况,但是看到那巨大的琴匣,也在心里猜想,泠音门或许不再有其他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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