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素尘于‘惊扰’一词上着重音量,缓下语速,便愈发显得讽刺挖苦之意十足,“亦或是如今无论是四脉间之议事,亦或是我要驱使内门弟子,皆需得墨长老金口允诺才行?”
墨驰烟神色愈冷,面对如此言语,若是心性更急迫些的剑修,怕是要为谢素尘言语中的讥讽之意拔剑相向,剑上论出高低了。但他此时却并未在瑶彩之任务上与谢素尘争口舌之便,而是肃然道,
“四脉间之议事,主事身为象脉之首,本就应承载象脉众修士之共意,而非因小利让权于他脉。主事将此事与瑶彩之事混囵而谈,倒是不知主事是否时时将象脉众弟子之事放在心上。”
“且瑶彩为主事做事,自是他责任所在,但因为主事做事,便可随意霸凌外门弟子么?还是在主事眼中,只有瑶彩一众算是象脉之人,其余内外门弟子便都不算了?”
谢素尘冷哼一声。先前墨驰烟靠近之时,他便已有发觉,墨驰烟并未避开宗中其他修士,此时象脉主事与长老再起冲突一事,应已被消息灵通者传至关切此消息之人的耳中。
而这更是让他生起一股难以发泄的怒火,墨驰烟此举,是将他身为主事的面子重重踩至脚下,又碾上两脚,虽本就在谢素尘之预料之内,但这一次太过过火的发展,到底令他心绪难平。
“若瑶彩有错,因他平日里替我管理玉石灵材,随侍于我身侧,便应由我亲自处理。墨长老此次未曾事先道名情况,直接将人带入我殿中问罪,真是好大的威风!”
“他既每日受你教导,却在踩踏了外门弟子所种灵田中的药草后,无意赔偿,更是欲以你所赐予的法宝将外门弟子打成重伤,他如此行事,岂不是败坏主事之声名?我为主事出手收拾了他,亦是为正我象脉弟子之风罢!”
话音落下,四目相对,皆是怒意勃然。四尚宗之中若有高阶修士此时探向尚象居,虽不至于以灵识直接窥查,却亦会察觉因而人对峙所产生的灵气压势。而尚象居内,众内门弟子亦皆隐于远处,偷偷窥听脉主与长老间的争端。
墨驰烟从谢素尘的眼中辨认出那抹并无作假的怒意,心中亦更生不满,瑶彩平日行事无状,便是罢了,但此次所行,若并非为自己撞上,那名少年修士的挚友或许便再无被治愈只可能。高层修士的一点点偏差,便会造成足以颠覆低阶修士命运的激荡。虽是早默认了谢素尘对手下的刻意放纵,但此次瑶彩如此所行,实在是越过了放纵的边界。
两相静默片刻,谢素尘又冷言道,“墨长老既已将瑶彩带至我处,我自会查明你之所言虚实。若当真如此,我自当惩罚于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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