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管近乎半个齐陵武官的官职任免,这权柄之大,若是有心拉拢党羽,扶植亲信,足可以同有章家做后台的齐相论论短长。大概也正是因当今圣上不愿厚此薄彼,将一碗水端得太过平正,这才使得一众文官成天暗地里口诛笔伐,动辄说那远在千里外穷山恶水地界的白负己,向来不愿行好事。
“练拳练掌,无论是要以掌力击桩时候,还是要同同门过招的光景,必定要先行对自己一双肉掌掌力,粗略掂量一番才对。倘若自行菲薄,力道过于轻柔,容易被拳桩上倒刺割伤拳尖,力道过大,打伤同门,无论如何,都难称得上是一件好事。”将军淡淡说道,不再去端详章维鹿面皮上神色的细微变幻,而是颇不在意地看向面前的南疆山河图,灌入喉中一口酒水。
章维鹿眸光闪动。
他可不属愚人一列,片刻之间,已是将白负己这话琢磨懂了大半。
“那还是要多谢。”
“谢什么?”不知是酒水辛辣,还是饮酒过快,白负己险些呛得直咳,却还是开口问道。
汉子无声笑笑。
“那当然是谢过将军传道解惑。”
帐中二人酒兴正浓。
踏足修行者,当然可凭通体诸条经络,将精纯酒气推至头顶足尖,故称之为千杯不倒;章维鹿亦是学过这一手小法门,更晓得酒水的厉害之处,为图时时清醒,一向不愿沾染分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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