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努力试图做个冷冰冰的表情,却最后以心软失败告终,小心翼翼地碰了下他藏在身后的左手手背:“倒是你,你的手指,神躯修复,没这么简单吧。”
神躯难以为寻常仙法所伤,同样的,受了伤也难以恢复,要是真有那么容易,谢湛当年也不必去泡三百年三圣池了。
程安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用的,他这回倒是坦诚了:“嗯,多取了些精血,要折进去些修为。”
她看着空气中的几道鬼息飘到他手指的血窟窿地方,凝聚成一只新的小指,明显感觉到,他身上的气息却弱了三分,不由得眸色一沉。
“乱搞。”她嗔怪了声。
“曲无谋知错了。”他手划过白皙皮肤,直到抚上她的脸颊,如同捧着天上那轮皓月。他站在水里,半阖眸子,清隽如人间月神,嗓音轻飘飘的,同时又满是危险:“若有下次,安安还可以这样气我。只是,很难说,我会做出什么来。”
程安满头的问号:“谁要气你了!我只是想让你长长记…性。”
忽的,草木气猛得靠近了些,她额间有微凉的触感,一个带着湿气的吻落下,漆黑鬼息笼具在他们周围,如同漂浮空中的黑色丝绸。
程安下意识想向后退一步,黑色纯粹的鬼息在不知觉中彻底封住她所有去路,抬头看他,他眼底已经彻底没有了光芒,头上程安予他的那只木簪已不知去踪,垂落腰身的棕发浸入水中,像是夜空之下的妖精一般。
她有一瞬的怔神,再然后,下颔让人稍稍提起,唇畔有温凉的触感覆上,舌尖忽的为人挑起,轻徐而有些凶狠地勾勒出舌腔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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