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安本欲收拾床榻,闻言,动作稍稍顿住,谁料她微微颔首,荡开一丝无甚在意的笑:“那便,再谢殿下提醒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何必同谢湛争执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明白得实在有些晚,寒铁就是寒铁,她再怎样一头热,对方依旧稳如老僧入定,油盐不进,不仅显得自己毛毛躁躁,还会气得够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从前确实乐得见她这般温驯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南疆征战祸乱无休,谢湛之前一直忙于军中事务,无暇顾及其他,更遑论母亲逼迫他所娶的程安。

        听旁人说起,他名义上的这位妻子即便被冷待也从不哭不闹,待人接物更是厚道体贴,打理宅邸私事虽不算多好,但也算没出乱子,谢湛说没有松一口气,那是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是程安温和的模样太过让人放心,他便心安理得将母亲给他的这件“摆设”放在一边,哪怕听闻军中其他将军后宅频频起火,也没有丝毫庆幸欣喜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事与我无谓,物与我无关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现在再见她这幅温和老实的顺眼模样,却总觉得有些碍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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