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贞娘的目光投向雕花窗棂外,冬日的雪早都化了,她院落里的桃树却迟迟未发新芽,像是被困死在了去年的严寒隆冬中。
她已经在这个偏僻的小院里住了八年了,从十五岁鲜嫩朝气走到了如今二十三的暮气沉沉,八年的时间她却感觉好似过完了一生。
姜贞娘想或许她没有感觉错,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都能长命百岁,说不准她就是福薄命浅的,一生就只能停止在花信之年了。
这种人生走到尽头的萧瑟感,让一向谨慎把话都憋回到肚子里的姜贞娘,忽然有个异想开天的想法,她低低说道:“春兰,你说一切要是能重来就好,让我回到出嫁前,这样我宁愿嫁给街上的贩夫走卒,都不愿意嫁到忠勤伯府。”
说着,姜贞娘毫无血色的脸上忽然多了些神采,无神的眼眸似乎因为想象到这样的场景而目光烨烨,那种神往和发自内心的喜悦的情绪,让她颓唐的面容展露出些许明艳的光彩。
一个女子在这个年华本该有的容色光彩。
春兰看着鼻头一酸,她不明白小姐明明没做错什么,为什么这辈子却过得如此凄惨。见姜贞娘笑了,春兰忍住哭腔附和着说道:“对啊,要是没有忠勤伯府,以公子的性子肯定会给你挑一个如意佳婿——”
春兰描绘着说辛福美好的场景,姜贞娘先是笑,笑过之后,嘴角刚刚上扬的弧度又落了下来。
幻想中的美好与现实的残酷相对比,更显露出如今这日子的残酷狰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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