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贺轩当年就是与池家上一任家主比武时败北,受了重伤不治身亡的。冯老夫人对池家的恨意从来没有消减过。她盯着廊下清瘦的少年,心头酝酿着狠毒的法子,总之是不可能放任姓池的安稳的在风家待满十年,儿子风一舟舍不得做恶毒事折磨池家人,那她这次绝对要当坏人,要不择手段逼着池家毁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堂下是何人?”冯老夫人的态度毫不掩饰冷意森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下池歆。”池歆现在这个身体耳聪目明,察言观色能感受到冯老夫人毫不掩饰的恨,脑子里依稀想起了风家与池家的过节,心神一凛,更加恭谨地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池家的四公子么?既然来了风家做仆人,怎不懂礼数?面见主母当跪下回话。”冯老夫人这句话就是找茬,故意挑剔,毕竟池歆现在还没有正式签身契。她得意的看到了池歆脸上的惊恐之色,才又放松了语气道,“其实还没有签字画押也不能用风家规矩约束你,你如果反悔了,老身立刻派人送你回江南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下不后悔。”池歆干净利索的双膝跪地,姿态极为标准的恭敬叩首,这一套拜见主上的礼仪比风家仆人做的还谦卑到位,让人看不出半分伪装或不满。其实他当然不用伪装什么,他觉得能进入这种豪门世家当仆人挺好的,自然心甘情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,是个懂规矩的。不过你年纪轻估计也没做过仆役之事,就先从最末等的小厮做起吧。以后见了家中的主子以及管家和管事,都要下跪行礼,记住了?”冯老夫人顺嘴说着超出原本家规的规矩。其实风家这边待下人一直很和善,除非是重要场合,否则下人们见到管事、管家也不过是鞠躬弯腰行礼,不必下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在圣教的时候药奴基本是见人都需跪拜的,风家的规矩在池歆看来一点不觉得奇怪。最末等的小厮,见到所有比他身份高的人跪拜,似乎没毛病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池歆这个名字也还不错,就不改了。”冯老夫人根本不认为池家少爷能在风家长住,才不会真给他取个仆从的名字。再者,将池家公子做奴仆使唤,呼来喝去的叫本名不是更解气么?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池歆对此也很乐意,不用改名字继续叫池歆也免得新名字生疏还要再适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冯老夫人盯着池歆,不见他有任何抗拒,心中难免多想几分。这少年看起来单纯无害又如此温顺,是真的心甘情愿来当奴仆么?还是被逼无奈又心机深沉的,才能装得这样滴水不漏。如果是后者,那不得不防,要让人盯紧了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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