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池公子没去过西北吧?从京畿到西北我教总坛,快马加鞭也要十几日,那还是一路都有通关文牒,天气并不恶劣的时候。家父也不可能只见到飞鸽传书的只言片语,就会贸然带人去中原。定然也还是有可以信任的人亲自面见他,将事情讲明白,他才会做出了当年那种错误的决定。”卫断情压低声音说道,“不说谋逆,便只说是行刺那等重要人物,是不可能仓促就定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池斐听到这里终于静下心深思了几分:“说不定对方已经筹划妥当,就差你们的人手。你们也并不清楚会是那样重要的人物,还以为只是寻常杀人越货的买卖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家父说他是错信了一个人才酿成大错。”卫断情这句不算是骗人,毕竟父亲懊恼的是当初不够果决,若是真的将教中精锐全带去,说不定事能成,也不至于被风家的家主带了北方的那些世家精英给赶跑铩羽而回。事败之后,父亲就一直龟缩在西北,还好教中留有一些骨干没去京城,这才没有元气大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远在西北藏匿深山之中,交通不便消息闭塞,对中原的事情了解的不多。家父说当时有人千里迢迢替那位传了消息,收买鼓动我们的教众参与谋逆。家父也是有所怀疑,怕有圈套才亲自带人走了一遭。不管你信不信,当时我们能得到的有关京中的消息都是几经辗转才传到我们那边,我们不可能主动策划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哥与卫断情之间这番话,池歆听得似懂非懂。只能是结合原主的记忆,大略猜测他们说的可能是十四年前恭王谋逆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恭王密谋行刺太子,太子伤重不治而亡,恭王却也事败,最终被今上逼得自刎谢罪。恭王是今上的庶长子,太子是今上的嫡长子。两人的文治武功不相伯仲,朝臣拥戴者势均力敌。可惜两败俱伤,人都死了,对今上打击颇为沉重。此后至今,今上都还没有再立新的太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池歆原主记忆中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,至于恭王是谁、太子又是谁,因为都是死了十几年了,原主也从未关心过这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现在根本想不到,过不了多久,他就会卷入这场谋逆旧案的余波之中,彻底改变了他计划风家混吃等死十年为奴的理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哥,时辰不早了,我想先回去风家了。”池歆感觉外边天色变暗,或许又要下起雨来。他不如趁着现在还没下,赶紧回风家。

        池斐吃惊道:“四弟,你还要回去?我之前不是说了,风家那么欺负你,你何苦再回去受委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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