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不是。”萧绎琛说“起初，我没过问过那些器官是哪里来的，按照正常程序，要么就是亲属，要么就是死刑犯。后来才知道，那些都是从活人身上取下来的。”</p>
顾瑶倒吸了口凉气，脑子里嗡嗡的“你是因为徐烁也成了来源之一，才发现的”</p>
“不，比那更早。后来见到他出现在医院，我很诧异。”</p>
“既然你发现了问题，为什么后来不收手是不是上了贼船就很难下来了，还是有人在强迫你，威胁你”顾瑶忽然问。</p>
萧绎琛说“这只是一部分原因。”</p>
顾瑶追问“那另外一部分呢”</p>
萧绎琛安静了几秒，随即身体前倾，将双手放在桌面，神情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微妙“当一个刚从活人身上取下来的器官摆在你面前，你根本别无选择，如果你不把它移植给另一个人，这两个人都会死，那个器官也会浪费。”</p>
说到这里，萧绎琛忽然笑了一下，那笑容称不上喜悦，仿佛只是做一个微笑的动作，带着一点自嘲，和一点与我无关的倨傲“还有，有一段时间，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医术到底能到什么地步，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一次移植，能不能破记录，能不能做到完美，跟时间赛跑，战胜它，战胜我自己。”</p>
顾瑶盯着萧绎琛，半晌没有说话。</p>
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评价，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评价，她既没有站在那样的立场左右为难过，也不明白一个外科天才用自己的手术刀创造奇迹所带来的满足感，那大约是一种上瘾的感觉吧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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