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顺着景詹两侧的鬓发流淌而下,他浑身皆已湿透,华贵的丝缎料子紧紧贴在身上,金丝绣靴里灌满了水,已沉得快抬不起来了。
“走吧。”他终是道。
高裕忙将伞伸出去,看着太子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,心疼不已。
他在太子身边伺候了十余年,在他眼中,无论是气度还是才学,太子永远是出类拔萃,无人可出其右,可谓是天之骄子。
可他万万没有想到,会有一日,太子俯首低眉,百般逢迎讨好一个他曾万分厌嫌的女子,以至于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。
他心叹道,太子与太子妃之间怕真是前世造就的孽缘。
自打从温亭晚那儿得了不必和亲的消息,景姝如蒙大赦,复又变得和从前一般活泼开朗起来。
温亭晚命习语去取了些上好的料子,亲自裁了预备给孩子做衣裳,她算了日子,孩子出生大抵是在来年春末夏初,正是要热的时候,所以布料多是些触手生凉的丝缎。
因不知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,她特意挑了浅淡的青蓝颜色,左右都能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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