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安寺的寮房不分上房下房,一视同仁,都是白墙黑瓦陈设简单的布置,虽说远远比不上宫中的奢华,但胜在干净清幽。
温亭晚倒是没认床的习惯,再加上白日疲累,听着外头的此起彼伏的虫鸣声,几乎是闭上眼便睡了过去。
睡到半夜,却听窗外喧闹了起来,混杂着女子低低的哭泣和僧人的说话声,略为凌乱。
习语在外间睡得死,温亭晚唤了两声没唤醒,索性自己披衣下榻,甫一开门,便见温亭泽衣装齐整,恰从眼前而过。
“哥哥。”温亭晚唤住他,“出什么事了?”
温亭晚愁眉紧锁,颇有些不耐:“贺大人家的婢女说,她家六姑娘借着她外出方便的机会,留了封信,拎着包袱逃跑了。她心急如焚,怕贺六姑娘深更半夜下山出什么事儿,这才来寻寺中的师父们求助。”
“逃跑了?”
温亭晚愣了愣,这位贺六姑娘做的事可真是令人瞠目结舌。
她这一出接着一出的闹,恐怕就是贺大人有心,女儿也铁定嫁不出去了。
“这京城的闺秀里怕也只有她能干出这种事了。”温亭泽打量了一眼温亭晚单薄的寝衣,关切道,“夜间风大,小心受凉,赶紧回去睡吧。我去寻一寻那位六姑娘,别让她被野兽啃了,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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