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裕赶来时‌,景詹恰从鸾和宫出来,步履凌乱缓慢,在月色的映照下面色微微有些苍白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未见过太子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,可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,什么‌都没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高裕,太子妃刚嫁进‌东宫的那一年,孤对她是不是真的很不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高裕深深将腰弓了下去,却是不敢言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‌,太子对太子妃如何,都不必他来评判,自有宫中数不清的讥讽流言如锐利的刀子割在太子妃的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无妨,你尽管直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高裕为难地抿抿唇,只得婉转道:“殿下,太子妃确实为您做了良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景詹没有答话,漆黑的眸子沉沉地看了他一眼,便是在等‌着他的下文。

        高裕如鲠在喉,艰难道:“每逢殿下稍有病痛,太子妃娘娘都会为您送来汤食。奴才记得,殿下食欲不佳,娘娘便为您煮山药莲子粥,殿下咳喘,娘娘便送来银耳雪梨汤,只是殿下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他从未喝过,且命高裕再不许送到他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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