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香和书珠纷纷挡在苏厌衾前面,害怕她受伤,苏厌衾见他居然还敢拔剑,笑了笑,眸底的冷意更深了。
她拨开挡在她前面的两个丫鬟,看向此刻剑眉紧皱的男人,声音带着讽刺,向着苏玉走去,每走一步眼里的狠意就越深一层:“怎的,害死了生母还不够,还想要手刃亲妹是吗?啊?来啊,杀了我啊。你以为苏龙飞为何让你来祭拜?怕不是午夜梦回时,对姨娘愧疚了吧?”
她越走,苏玉捏着的剑便紧了一分,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般,呼吸不畅,明明杀伐果断的性子,此刻手里剑却似有千斤重。
苏厌衾将手中的信纸甩到他脸上,勾唇,眼圈却泛着丝丝猩红:“睁开你的狗眼,仔细看看吧!你出生被带走后,姨娘便整日以泪洗面,你小时候你那敬重的嫡母可对你不好,将你视作孽种。你被饿,被掐,被打,生病没人请大夫,还让你泡冷水。可都是姨娘偷着食物喂你,给你挡在前面,日夜照顾你!”
“后来呢?“慈善”嫡母因为生了苏白薇,坏了身子,彻底无法再生育,这才将你带到了身边,从此不准府里再说一句关于你身世之事,违者杖毙。方姨娘再想见你,也是难如登天。”苏厌衾一句一句说着,却如一把刀子插入他心底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苏玉不由慌了神,看着手里的信,不敢相信。
“有什么不可能的?哦?我还记起来姨娘去世那天,你似乎还说了,她是小人?哈哈哈,当真是杀人诛心,你不亏是父亲和嫡母的好儿子啊。”苏厌衾再一次扒开心中伤疤,自己也不好受,但是看见苏玉那扭曲的脸,只觉得心中畅快不已。
“你若不相信,尽管去问父亲,相信如今人之以死,应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吧,或者还是会瞒着,毕竟像你这般的好儿子,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。元白,送大公子出府。”说完,便冷着脸下逐客令,反正她要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了,她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他消化情绪。
苏玉浑浑噩噩的走出来侯府,脑海里一遍一遍回荡苏厌衾的话,若他是方氏的儿子,那他这么多年冷眼旁观亲母和嫡亲妹妹被……被欺负辱骂,甚至还会出言警告不可宣扬,如此行事还配为人子吗?还配为兄长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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