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郸州起,他心头那盆将‌沸不沸的水,终究还是在此刻猛地顶开了盖子‌,沸水四溅,烫的他身心俱灼。

        没错,他就是烦,就是不乐意。表面儿上那些洒脱和无所谓都是装的,他也根本没法儿图个一时开心,也根本不想及时行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喜欢郦长行,这点儿他认了。这种喜欢起始于冲动,可他却似乎喜欢的又不止是郦长行的外‌貌和身体。每当二人靠近,他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他们如何相知相惜的点点滴滴。只有这个人,有着让他沉迷的躯壳,又有着与他生死与共的经历,才能让他忍不住悸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令他难掩失落的是,郦长行似乎只图与他一时快乐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谈未来,也不言明自己的身世,甚至来看他都是挑的晚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日里刘富裕那些污言秽语他本该一听就过,可此时却好像刺一样地扎在他的心头——他与郦长行,似乎的确是那样一种见不得人的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说什么及时行乐。可每次极乐过后,等着他的却都是如万丈悬崖般的落寞怅然,他甚至连质问郦长行“你为何不白天来看我”的资格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出去吧。”卓钺深吸了口气,压着火道,“我他妈现在不想看到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团乱麻。早知如此,在郸州的时候便不该让这小子得寸进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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