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卓钺心中明白郦长行究竟是哪种人。
他伸手一把将郦长行拽至面前,紧盯着他的双目,一字一句道: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吧?”
郦长行半分不躲,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眨了眨长睫,叹道:“都到了今日,卓哥还不信我……”
卓钺一把丢下了他,冷道:“过了今日,我才会信你。”
又是一声炮响,众军将立刻整队营外集合。此时娄家军居中,左右军夹于两侧,浩浩荡荡的两万人马集结完毕。经过近两日的集训,众卫所残兵随做不到“行进退止如同一人”,却也列队明白清肃,再无行列不齐、搀前越后、疏密不一的情况出现。
卓钺手持哨官认旗,耳听变号炮响过一声,眯眼却见前方中军方向的主帅五方旗向东北方向一晃,随即各军、各营的五方高招旗、认旗立时相继往西北挥动。卓钺立刻高举手中哨官认旗,随同全军一同传令。
一时间,苍青的北疆天穹之下旌旗高飘,深冬初春的烈风呼啸而过挂起五色的飘带,并带起了无数兵将盔上的如烈焰炙烧的瑛穗和腰间盘龙般的武带。然而任那风再如何逆人而吹,飞沙走石,兵将手中的旗帜却坚定不移地指着东北的方向,如认准月升之地而长啸的群狼。
风吹战鼓山河动,电闪旌旗日月高。
天上麒麟原有种,穴中蝼蚁岂能逃。
整齐的两万将士同时开动,缓缓向着西北的方向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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