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于教场之上又切磋了一段时候,一起来到旁边坐下。卓钺擦汗之际,王戎告诉他,那日大演练的事情已报至主将知晓,教习官也已收到处罚。
“处罚他做什么。”卓钺有些不以为意,“重点考较火铳,兵刃次之。这是你们主将交代的吧?”
王戎一愣,笑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这也不难猜吧。”卓钺擦了擦汗,懒懒地道,“他看我们火铳成绩平平,连后面的校验都懒得看了。一想便是有人交代,才会如此。”
王戎尴尬地笑了笑,叹息道:“火铳此物是利器,怎奈用惯了冷兵器的军中将士都颇为抗拒。若不抓紧时间进行普及,一旦回春开战,我们又将陷于草原军的铁骑之下。”
“我理解诸位将军的苦心。”卓钺道,“但作为亲自与普通士兵朝夕相处的队长,我觉得我更了解他们的心理。如今除去中军的几千精兵,其他的人都出身卫所,边疆此前长久安定,他们可能一辈子没拿刀砍过人。在即将开春的战场之上,大部分士兵的首要任务不是以火铳出奇制胜,而是用手中的刀枪保住自己的性命。这也是为何我虽督促他们苦练火铳,却也丝毫没有放松兵刃的操练。大演练的那次评定,他们该也必须拿个好成绩,他们要相信自己有保命的实力。这股士气不可馁。”
王戎怔怔地听着,似陷入了深思。
“都说不想赢的士兵不会是个好将军。”卓钺双肘驾于膝上,望着远方正在操练的士兵,“可能我的确不是个好将军的料,我只想让手里的士兵都活着回来。”
王戎沉默着,半晌叹道:“你是个好将军。假以时日,定成将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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