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那人是怎么认识的?”卓钺系着外袄的腰带,似是随口一问般道,“怎么不挑咱们队的人陪你一起练?”
郦长行应道:“也是这两日在教场中练习时碰上的。恰巧一起同行罢了。”
卓钺没吭声。他慢条斯理地束紧了腰带,整理好了衣襟,最后抱臂,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郦长行。
郦长行年纪尚幼,虽然在同龄人中已然算是高挑,可比起卓钺来还是矮了一头。此时被卓钺这么瞪视着,无论是气势还是身高都处于下风的郦长行却丝毫没有胆怯畏惧之色,反而是微微一笑主动道:“若卓哥不愿我和十队的人往来,我下次不与他一起练习了便好。”
“嘿你这小兔崽子。是不是不把你吊在军旗上,你嘴里就没半句真话?”卓钺毫不客气地骂道,“我观察你四五日了,连着这几天你都是和那人一同回的营地。还敢说是恰巧同行?”
郦长行眼波流动:“卓哥……你这么关注我吗?”
“你恶心不恶心!我问你话呢,扯这些做什么。”卓钺烦道,“我听到好几次了,那人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人陪他练习火铳都没人乐意。怎么偏就你这么热心了?说说吧,他帮你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,才让你这么帮他啊?”
被说中了真相的郦长行却丝毫没有焦急。他的目光不紧不缓地划过了卓钺的耳廓、下颌,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下滑,最后定在了胸口之上、脖子之下的那一小片肌肤之上。劲瘦紧致的锁骨和喉结组成了个“品”字型的骨干线条,上面还覆着一层尚未褪去的薄汗,此时正在冬日的日光下闪着稀碎的细光。
卓钺被这小子看得脊背发凉,再懒得和他兜圈子,直接问道:“刘富裕掉粪坑里那事儿,是你弄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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