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谁都没想到,来的会是娄父和娄家军。
娄家军入城的那日,整座中兴城的人都出来围观了。可与这些日子的混乱嘈杂不同,这群兵痞子们挤在道路两边伸着脖子看,愣是没一人敢大声喧哗、你推我搡。
不为别的——娄家军的气势,实在是太震慑人了。
兵法里说的“动则有威,进不可当,退不可追,前却有节,左右应摩,虽绝成陈,虽散成行”,他们都听说过点儿,可真要操练起来,谁能做到?都是混迹沙场几十年的老油子了,各自能保命就不错,哪还管你什么“纵成列、横成行”的行军要求?
可这些娄家军却完全不同。
自原驻地奔袭至此,少说也有千里之遥,可放眼望去这些兵将们,无一人丢盔卸甲,盾持胸前、矛立手中、刀悬于腰,军仪肃整。行伍之中,无一人嬉笑打闹,更无一人玩忽职守,行军的行军、驾车的驾车、搬运的搬运。就算是被两旁这么多人直勾勾地盯着,也无一人抬首张望,全部眼观鼻、鼻观口、口观心。
一群散成了沙子似的残兵败将看得目瞪口呆,仿佛第一次见真正的军队长什么样。
“真他娘气派。”张老黑挤在卓钺后面,小声嘀咕,“看看人家那威风。”
卓钺双手抱臂,仰头望着不远处招展的娄氏军旗、和那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的将领,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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