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卢依依当时问了,就会知道,卫漪费尽心思托陆琦的路子寻到朱泓默,只是因为卢依依自己曾提起过很喜欢朱泓默的画作,卫漪为了给她准备生辰礼、投其所好。
可惜,那份生辰礼,是到了也再送不出去了。
“有什么好问的呢,”卢依依惨白着脸,微微讥诮地勾起了唇角,却只是冷冷淡淡道,“耳听为虚、眼见为实……嫔妾自己长有眼睛,看得清楚他们是在做什么。”
——朱泓默是个性情极冷淡的人,许是少负才名,沐浴在一片赞叹仰慕的目光中长成,习惯于旁人的示好与额外关注,自来待周遭疏离冷淡,仿佛隔了一层琉璃罩子般,只专注于书中之物……卢依依想,他应当是从来逗没有关注过自己,自然更不会去知道,还曾有一个少女,借着一抹春光,躲在闺房里一遍一遍地描摹过他的模样、诗词与文章。
可惜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,朱阁老告隐、作别洛阳后,此后几年,卢依依连个远远地瞧见朱泓默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卢依依当然很失望,但倒也没有太难受,缓缓就过了,后来被家人安排入了宫,更是连最后那点微不可见的些沫希望也一并地死了个干净。
一入宫门深似海,从此萧郎是路人,卢依依自己心里也清楚,她与朱泓默那本来就不曾有过的缘分,自入宫时更是再也不可能会有了,但心里清楚是一回事,再有听到朱家相关的消息时,卢依依还是控制不住地去细细搜罗探究……而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也是,时隔几年,再闻朱家讯,竟然会是满门尽灭的惨事!
卢依依失魂落魄了好几天,夜夜情不自禁地担忧流泪,小满节承乾宫的乔迁喜宴时,更是将忍不住地当众落下了眼泪来,败了在场几人的好兴致。
而任卢依依这样的辗转反侧、这样的忧心惦念、这样的夜不能寐、这样的心疼痛惜……可朱泓默不记得她,就是不记得她。
卢依依想,朱泓默对自己没有印象也便罢了,这是常事……可凭什么,凭什么,一个在朱阁老家的惨案面前,关注的却是泉州与苏州距离的蠢货,竟然能被朱泓默用那样专注而特殊的眼神给望着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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