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斐一时之间,竟然都有些不合时宜地同情了李琬些许。
李萦怀似乎是没有预想到卫斐竟然在这只言片语间,通过一些细枝末节,便极快拼凑出了事件从始至终的完整轮廓,脸色微微发白地呆呆怔坐了须臾,见卫斐当真是转身要走了,才狼狈地踉跄着扑到卫斐身前,再端不起分毫的架子、另故弄什么玄虚来,直接提起裙摆直直跪了下去,不顾尊严脸面,痛苦哀求道:“昭仪娘娘,我这一生,确实是做过许多错事、恶事……但是德康,德康真的是个好孩子啊!”
卫斐轻轻摇了摇头,拂开李萦怀纠缠的手,平静而诚恳地介意道:“这些话,您不妨到佛祖菩萨面前说,他们慈悲,定然是会谅解你的。”
李萦怀呆呆地被卫斐扯开手,静跪片刻,也突然冷静了下来,面无表情地威胁道:“昭仪娘娘便是当真不怕,我让人将您与陆大夫私相授受之事禀告与皇帝与太后娘娘么?”
卫斐稍稍顿足,觉得无趣。这是暗胁、利诱、卖惨都不行,改赤/裸/裸地威逼了啊。
“本宫自己都不知道,”卫斐非常真诚地向面前人请教道,“是何时去与陆大夫私相授受的。”
李萦怀微微笑了,有些怜悯般轻轻瞥了卫斐一眼,以一副过来人的说教语调谆谆善诱道:“昭仪娘娘还是太年轻了,当然,您不会承认,我也没有证据,但……这世上的事情,很多时候也都是不需要什么‘真凭实据’的。”
“人言可畏,人心可畏,只消我这边放出风声去,届时宫中传得沸沸扬扬、满城风雨,那便是没有‘私相授受’也是‘私相授受’了,”李萦怀温声细语道,“诚然,您可以自负有帝王宠爱,可皇帝本就是这世上最薄情之人,帝王宠爱更是最虚无缥缈之物……皇帝可以相信您的清白一天、两天、三天……三人成虎,众口铄金之日,您又当如何呢?”
——其实走到威胁这一步,图穷匕首,今日李萦怀精心准备的这一切,已经是完全作废、满盘皆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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