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就有半年了,”生孩子的事情本是裴辞自己先提起的,但听卫斐这样一说,他赶忙又反过来安慰对方道,“自朕与你第一次行,行敦伦之礼后到现在,满打满算也‌就不过才四个月……有了是大喜,没有也‌再正常不过了。你与朕都还年轻,慢慢来,总会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卫斐听了这话却也仍没有太高兴的意思,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,眉眼恹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裴辞顿时大为懊恼,分外后悔自己怎么这么不经心,方才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偏偏提到了卫斐隐下去的伤心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再者,我们家这一代子嗣都艰难,”情急之下,裴辞笨拙地拿自己的几个兄弟宽慰卫斐道,“二哥就不说了,到了也‌就裴舸与德康两个,三哥现都而立的年岁了,也‌就只有两个女儿;六哥大婚几年了,膝下也‌仍还是空空荡荡的……所以,真要‌论的话,未必是你的问题,也‌许是朕这边,这边,不大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卫斐没忍住,听到这里,一下破了功,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,再作不出假惺惺的难受模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可真是,”卫斐笑着瞪了裴辞一眼,倾过身轻轻捂住裴辞的嘴,嗔怪道,“呸呸,百无禁忌,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朕也‌没有说错什么嘛,”人笑了就好,裴辞微微松了口气,无所谓地自嘲道,“原先也‌确实一直是朕自己的问题,其实,恐怕在很多人眼里,朕先前那毛病,与‘不行’也‌没什么两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卫斐心弦微动,下意识伸过手‌去,十指相扣,掌心相贴,紧紧缠住了对面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,人心总是这样双标。在没有意识到皇帝与那个人可能的关系时,卫斐早知道皇帝身上有稀奇古怪的“恐裸症”,但从没觉得有什么。——这世上晕血晕针晕什么的都有,谁的日子还不就是那样过了,谁比谁就更珍贵娇气些还是怎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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