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倒栽在仁寿宫与慈宁宫之间一偏僻处的枯井里,是卢才人今个儿突发奇想去赏那枯井边的花,这才意外发现的,”云初姒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道听途说的场景,“说是人这几日轮休、没在懿安皇后跟前当值,几天没回居处了,边上住着的小宫女也不敢探问……发现的时候,身上的肉都臭了,死得有些时候了。”
“卢依依,”卫斐手指微微屈起,轻轻叩了叩案几,若有所思道,“她可不像是有去那枯井边闲情逸致赏花的人……”
——或者更确切些,以卢依依那胆小怕事的性子,会主动跑去偏僻处的枯井旁,本身就分外离奇。
“这可说不准呢,”云初姒抬眸,飞快地瞥了卫漪一眼,轻声接口道,“据说那时候,李才人和梅宝林也都在呢。”
卫漪面无表情地坐直了身子。
“只卢才人是第一个发现枯井里的死人,被吓得可惨了,梅宝林抱着她好一顿安慰,”云初姒略顿了顿,才复又低低补充道,“还是李才人最沉得住气,第一个冷静下来,着人报了慈宁宫与内务府尚方院。”
“懿安皇后怎么说?”卫斐倒是更关心这个。
“那还能怎么说,左右也不过是个奴才,贱命一条,去也便去了,”云初姒低低叹道,“听闻懿安皇后前段时日郁结于心、忧思过甚给病倒了,躺在床上好些日子起不来……这纵是一个大宫女没了,还有另外好几个呢,哪里至于为个奴才就叫主子再劳了心去。”
“只这里面有一遭最离奇的是,”云初姒前头故弄玄虚地铺垫了好半天,而今才堪堪讲到今日大惊失色跑过来想说的重中之重点,掐着嗓子以一种分外见不得人的音调故作惊悚道,“那静枫的尸首,最后不是被尚方院带走的,而是被慎刑司的公公们给拿去了!”
卫斐适才漫不经心的面容闻此才骤然一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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