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得东暖阁,卫斐瞧出皇帝面色不善,故不敢多言,只小心翼翼地欲侍奉他歇下。
裴辞却摆了摆手,只道:“罢了,时辰不早,马上便又是上朝的时候。朕的心也静不下,索性便不睡了。”
卫斐便规规矩矩、安安生生地坐到人边上,也不开口,就这么安静地陪着皇帝。
裴辞长睫微阖,神色间是说不出的疲惫。
“阿斐,你有没有觉得,”折腾一夜,裴辞实在是身心俱疲,只无力挫败道,“朕这皇帝,做得实在是……太不像个模样了。”
卫斐默了默,微微启唇,轻声反问裴辞:“那陛下觉得,‘像个模样’的皇帝,又该得是怎个样呢?”
“如先靖宗皇帝、先光宗皇帝、先钦宗皇帝?”卫斐口吻平静,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怎样的惊世骇俗、大逆不道般一样,“还是得像打下天下的太/祖皇帝?初元变法的景宗皇帝?还是得景帝积累开一代治世的仁宗皇帝?”
裴辞不由沉默了。
“恕嫔妾斗胆,”卫斐淡漠道,“时势造英雄,不是谁人都能有那个好运气做得了□□、景帝的。而若以钦宗、光宗、靖宗相较,陛下,朱门之祸,祸不在您,您更不曾算做错过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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