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卫斐也已经完全明白让他糟心难言的点在哪里了。
——既然先靖宗皇帝与懿安皇后的结合不是光宗与太后那般的貌合神离,是怀着情谊爱意的……那对已逝夫君留下的唯一一点血嗣,懿安皇后又怎么能狠心到那一步呢?
她又不是不知道当今皇帝已经可以宠幸女人了;她也不是不明白,一旦皇帝有了亲生子,那裴舸这个过继而来的侄子进不得、退不下,面临的处境终将会是怎样的尴尬难言;她也不是不清楚,对于一个刚过周岁体弱多病的孩子来说,离开生母一个人在这诡谲吃人的后宫里求存又得是怎样的艰难……
万一皇帝对这侄子压根一点也不上心呢?万一过继的母妃只想拿这孩子做争宠的武器呢?万一,万一,万一。
都终敌不过一个“贪”字。
及至如今,恐怕在懿安皇后心里,他们母子俩“沦落”到而今这一步,都还是因为无意间得罪了皇帝的宠妃吧。
卫斐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笑,笑某些人的龌龊,也笑面前人的天真。
“那陛下而今又是想怎么做呢?”终了,卫斐也只是幽幽叹了口气,低低探问道。
“朕还并没有完全地想清楚,”裴辞缓缓抬起眼,深深地凝望着卫斐,轻轻道,“不过,阿斐,你曾向朕讨一个‘孩子’……倘皇嫂真一意孤行,你愿意留下裴舸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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