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四公子才名远播,”李琬也顺势叹惋道,“想当年在洛阳城,是何等的风光无二之人。随朱阁老回泉州时,洛阳城不知多少闺秀恋恋不舍,算算时日,也正是到了当初朱阁老允他下场一试的年岁……却又遇到了这等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琬记得清这个,是因为她有个今年秋要会试的嫡兄,兄妹俩一母同胞、感情不错,李琬哥哥视朱泓墨为科场最大敌手,还曾动过故意错开年份下场的念头,被李父毫不留情地驳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今造化弄人,还不知遭此大难、家破人亡的朱泓墨今年秋下不下场、下了又能考得如何了,李琬不咸不淡地想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话题实在沉重,兼之还要照顾卢依依的情绪,场面立时凝滞下来,苦得跟桌上摆的、为了应小满之景的天香菜般,众人都兴致了了,之后不过再闲谈两句,便各自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夜,三更天里,卫斐刚刚在陌生的主殿里好不容易睡着了,就被接连的喧哗吵闹弄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卫斐眉心紧蹙,披衣起身,走至殿外,便见安顺急得跟热锅蚂蚁般原地团团转了好几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出了什么事?”卫斐按了按额角,稍微清醒了一点,眉心紧皱道,“大晚上的,宫里怎么会如此喧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启禀娘娘,出大事了!”安顺脸色惨白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惊骇失色道,“仁寿宫的小殿下突然发了癔症,高热不下,太医院束手无策,懿安皇后请了太后娘娘和陛下过去……有,有宫人说,是巫蛊,巫蛊之害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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