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斐心底喟叹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快便有宫人押了张福平进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哀家记得,”太后冷冰冰地审视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,寒声质问道,“你自小便进了宫,跟着你师傅,早些年也曾在皇帝身边伺候过几年。皇帝不食甜,卫贵人做了红豆糕,你竟半点不提醒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太后娘娘息怒,奴才罪该万死,”张福平额上微微冒汗,砰砰砰连磕数个响头,面色惨白道,“奴才资质差、记性坏,被师傅嫌弃赶了出来,过得浑浑噩噩,竟连陛下的喜好都忘了七七八八……奴才罪该万死,太后娘娘珍重玉体,尽管惩戒奴才,千万别憋着气坏了身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差的竟然能把皇帝的喜好都忘了,你确实是该死!”太后疾言厉色地呵斥罢,缓了声气,瞧了卫斐一眼,淡淡道,“但念你到底是卫贵人跟前服侍的,顾及你主子的体面,死罪可免、活罪难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来人,把他拖出去,狠狠打上十个板子,以儆效尤,下不为例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太后娘娘恩典,”张福平重重地朝太后磕了两个头,复又转向卫斐,羞惭道,“奴才让主子蒙羞了,险害主子酿成大错,奴才万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卫斐紧紧攥着手上帕子,一副被吓得六神无主、惶惶凄凄的模样,颤声回道:“倒,也不必……你多保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福平没再二话,就这么被人给生生拖出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内殿外院,本也没有多么远的距离,低声交谈是听不着的,高谈阔论却是传播无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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