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沈瑜看顾燊,问:“你知道寒山拾得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燊看了眼沈瑜带着循循善诱的希冀眼神,眼眸沉了沉,道:“听闻过大师的佛语。【寒山问曰:“世间有人谤我、欺我、辱我、笑我、轻我、贱我、恶我、骗我,该如何处之乎?”拾得答曰:“只需忍他、让他、由他、避他、耐他、敬他、不要理他、再待几年,你且看他。”】

        说到最后,顾燊似想到了什么,目光缓缓看向不远处的寒拾亭,语调冰冷:“我做不到大师的境界,只会想着以恶制恶,同态报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最后八个字,顾燊提高了音调,说得是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恍若玉珠落石的声音在静寂中一下子就传出了好远,似乎让亭子里等候的人也听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瑜顺着顾燊的视线看了眼亭子内穿了一身标志性大红唐装的哥哥,垂首看了眼面色冷峻的顾燊,后知后觉回过神来。嘴角弯弯,沈瑜站在轮椅前,半蹲着身,平视着顾燊,柔声道:“你放心,哥哥也很喜欢你的,不然我们都不会在宴会上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忽然间有些心疼顾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【忍他、让他、由他、避他、耐他、敬他、不要理他】这些话说得豁达,可真正历经过被诽谤,被欺辱,被轻贱,被厌恶……遭受世界一切恶意的人,如何能够淡然遗忘?

        就算有朝一日强大了起来,过往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存在记忆中,遭受的伤害,无法磨灭。

        恐怕也是因为此,顾燊这一瞬间便带着防御的姿态,浑身紧绷,双眸警惕,像是惊弓之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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