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头发半干,眼前还弥漫着水汽,徐妈这时候把火炉抬上二楼:“沈先生来了?哎哟,我都没留意。”
“我也刚来。”他礼貌地从佣人手中接过炉子。
程简只探出个脑袋:“您歇着吧。”
这句话是对徐妈讲的。
话落时沈晖已经把东西搬进书房,她见他面色不大好,忽然道:“你看看书,我很快回来。”
犹如离弦的箭,程简拔腿跑向厨房,拿起两颗梨在案板切成丁状,挑选最甘甜的部分备在容器里,趁煤炉还有火,将银耳泡发后炖了小半个钟头。
等一碗冰糖雪梨熬好,她心满意足地端上二楼,门半掩着,沈晖在书桌前观摩唱片,见人进来稍稍抬起眼皮:“这张黑胶很难得,我想借用,等过阵子还回来。”
程简原本想说送他了,又寻思有借有还,还能再见,便把手中的瓷碗摆他面前,“咣”地一声,说:“别跟我客气,你快试试,趁热喝。”
他闻声拿起小勺浅尝一口,微甜中带着丝滑,便笑起来:“好吃。”
“你得喝完。”程简像个监工,动也不动地注视他,生怕他怠慢自己,天寒地冻的,到时候再大病一场可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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