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承认,沈晖作为外孙,在这个年代能分到一杯羹仿佛都是奇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家务事,外人不便干涉,程简挂了电话,瞄向手中那张开往边成的车票:“那就不干涉好啦,看一眼,然后回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也没犹豫,去见喜欢的人,本该大大方方,风雨无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穿上一件厚实的鹅黄色风衣,里面搭着过膝的羊绒裙,换上毛靴,让刘叔载去附近商场挑选见面礼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会还没有拉杆,只有笨重的大皮箱,她手提一袋零嘴,在寒冷的清晨里被刘叔送上了绿皮。

        全程十来个钟头,中途还得转车,程简不想和陌生人并肩坐那么久,便加钱买的硬卧,位置在下铺,她好不容易挤进去,只见车厢过道内站了一溜人,里头男女老少,都穿素色的棉衣,大冷天也不愿意开窗,多少有点儿闷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遭环境简陋,有人唠嗑,有人闭目养神,有人托起腮帮看风景,她为打发时间,特地带上几本练习册,边做题,边剥橘子,偶尔把目光瞄向窗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位小同志,还是学生吧?”对面铺是个二十好几的姑娘,她扎了两根麻花辫,头戴一顶蓝色中山帽,手里捧着《革命诗抄》,很像年代戏里下乡的女知青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简迟缓地点头:“是学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做嘛呢?”她大抵是无聊,才没话找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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