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灰?”沈晖疑惑地起身,把两箱磁带抱在怀里,纸箱的高度刚好越过鼻梁,只能望见那双黑色的眼睛,他看小姑娘半张嘴却没回应,便自顾自地说笑,“别胡说,交给你我可付不起工钱。”
“是是。”程简低了下脑袋,尴尬地把箱子从头顶捧到腰腹,生怕说秃噜嘴,不由迈着小碎步先出仓库,心里还在琢磨要如何转移话题。
“对了~”她转身时背着光,把狭窄的过道给挡住,顺势问道,“民牌企业远吗?”
沈晖单手把生锈的插锁给捅进去,回应一句:“不太远。”
“哐当”,两块金属相撞,在空旷的街巷拉了好长的回音,像是地下影院播放的恐怖片,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音效。
光听上几声就心里发毛,倘若身旁站的不是沈晖,程简绝对能YY出自己被杀人狂魔诱拐到荒山野岭,接着翌日报刊头版:骇人听闻的某某惨案。
这样想着,感觉天都是灰蒙蒙的,出了胡同,整条马路也没什么色彩,除去工地围挡上的那抹蓝,是茫无涯际的萧条。
按理说四十年前的帝都不该有雾霾,程简抬头,透明的水滴砸在镜片上。
“雨!?”
等回过神,沈晖已经走出七八米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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