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,无可辩驳。”贺云槿的心沉入崖底,那点子想辩驳的心思也没了。
他又能如何辩解呢?此刻不过是案板上的鱼,任人宰割,这样的事,他遇到太多次了,无论他是对是错,只要被这群“好兄弟”搅合一番,最后他都是被父皇责罚的那个,从无例外。
他有心反抗,可这个局面,无异于以卵击石,不知她又会有何化解之法呢?
“既然无可辩驳,那朕也不好偏袒于你,今日你便不必参加宫宴了,即刻回太子府闭门思过,你可愿意?”
乾德帝的语气是恨铁不成钢的,儿时太子也算机灵,可不知为何,自从皇后薨逝,他无人管教,日后行事越发乖张,到了如今连这点子分寸都没了,年礼都敢出岔子,还把他这个父皇放在心上吗?
“儿臣遵旨!”贺云槿的头触碰到地毯,柔软的地毯也消不去他的屈辱,有时候他甚至想,他是否非父皇亲生,若不然为何待他从未有过父子之情。
到底是天家情薄,还是他情薄?
再无人求情,皇贵妃嘴唇微动,本想说点什么,可今日特殊,她贸然示好怕更引人怀疑,对太子兴许不利。
她看着贺云槿寂寥削瘦的背影,有了蓁蓁的提点,她才发觉这些年太子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,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。
贺云槿一步一步离开正阳宫,迈下台阶,夜色渐起,微红的额头隐没在黑夜中,手心冰凉一片,眸子幽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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