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筑的美男子终于素手调停,妙音乍止,却连一个眼波都不曾施于二人,兀自站在原地,面色淡然。

        蒙恬听到他的名讳,也知道了其身份,拱手一礼道:“原来阁下就是燕国有名的高乐师,早在来之前,我就听说了燕太子为两国交好,特地留高乐师在宫中击筑奏乐,今日一见,才知高乐师真是年少有为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认真算起来,蒙恬应该比高渐离还要大上几岁,并且乐人的身份本就低微,名将之后的蒙恬这样谦逊,全部源于表面的客气,高渐离合该认认真真回了礼,再三自谦,方才是相处之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要真是这么做,那他就不是高渐离了,其心之孤高,让他不过轻嗤一声,就连‘客气’二字,说得也是敷衍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    蒙恬恐怕没想到这高渐离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,一时愣在那里,将要出嗓子眼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,真是好不尴尬。

        白珠显然已经习惯了高渐离的无理,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越有才情的人,这脾性就越古怪,不然也想不出瞎眼以后还灌铅砸人这种主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出来打着圆场,“渐离不善言辞,小蒙将军莫要介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蒙恬将视线调向她时,也柔软起来,“自然...”他温情款款的话才说出来个头,只听见旁边插进来冷冽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叫我渐离!”听着跟他和赵姬关系有多好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下白珠也默默转过头,装作没有这个人的存在,干笑两声,和蒙恬说了一会子话,无非是这场诈和背后发生的一些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等蒙恬从芷阳宫出去以后,才走了几步路,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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