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宫人忙应道:“奉了王的命令,现下在偏殿缉着,太后可要传召他?”
白珠拉了拉榻上的被子,道:“不必传召,带我过去见他。”
于是有宫人带着她去了偏殿,她到的时候,成蟜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,还在冻着,活像一只蠕动的虫子。
其实成蟜年纪并不大,对上那一双躲闪稚嫩的眼,外人会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太心黑了,但在白珠这里,那点本该有的怜悯也没有,她踱步寻座坐了下来,也没叫人给他松绑,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好一会儿。
成蟜本以为要受一番雷霆之怒,未料想却是这样沉寂的可怕,他了解赵姬的脾性,知道她不是善于隐忍的人,越是这样反常的安静,就越是叫人心神不宁。
只可惜他的嘴也被堵住了,不让他发出异声,就在他心里七上八下时,座上的人终于开口了。
“这事儿,是昌平君让你做的吧。”
成蟜眼里满是惶恐,发出几声闷响,极力摆动着身子,似是在做无声的反抗。
白珠牵扯了两下唇角,皮笑肉不笑道:“你也不必急着想要辩解,我知道这事华阳夫人做不出来,昌平君质子入秦,看似臣服,其实异心没有一日消除过,他让你把玉房弄小产,再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华阳夫人头上,届时华阳夫人身在雍城,百口莫辩,王一怒之下,若杀了华阳夫人,秦国必然大乱,我说的对么?”
虽然是询问,但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,白珠兀自继续道:“你是先王的幼子,但一直受到冷落,母亲早亡,想必是过够了寄人篱下的日子,可同样是先王的儿子,政儿却能登上王位,居于万人之上,而你却要受尽白眼,所以你对我和政儿,表面上恭敬,实则早已经恨毒了我们母子二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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