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的光穿过繁茂的枝叶,落在扶摇脸上。眼皮颤了颤,长而密的睫毛似蝴蝶振动的翅膀,而后,微微掀开一条细缝。
举目是参入云天的高高树干,勾连交错的枝桠间,依稀可辨湛蓝的天空。躺在轻飘柔软,由云朵做成的软塌上,扶摇愣了会儿神,发现臂弯内空空如也。
没有熟悉的体温,他不禁撑起半个身体四下回顾,静谧的森林中,只有鸟兽的啼鸣。不远处,那片在昨夜为方轻鸿受洗的湖泊,泛起粼漓的波光。
此地只剩下他一人。
扶摇当即披上衣衫,跃下悬空的云床,意念迅速笼罩了整片秘境,却仍一无所获。
方轻鸿到底去了哪里?
他们刚刚共度了一日一夜,云雨方歇,那些缠绵悱恻的记忆还历历在目。男人五内翻腾,掩藏在宽袍广袖内的手,不由握紧了。
可是他哪里做得不好?
为何不说一声就走?
就算要判死刑,也至少告诉他错在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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