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寒则伸手摸了盘子里的一颗榛子往嘴里送。
太一真人莫名感觉桌上气氛凝滞了一瞬,只得干笑一声,往下说道:“道友自昆仑山来,想来自是晓得谢掌门。贫道听闻,这百年之前,便是玉楼道君最先到了此界开宗立派,并且奉旨进宫,为当年将将即位的英宗皇帝奉为天师,自此道宗在各处逐渐兴盛,道人不绝……不过谢烬渊作天师作了没几年,昭元九年,便又不作了。”
木离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谢烬渊是个将宗令、道义刻在骨子里的人,执掌梓芜数百年,从不偭规越矩,道宗不问俗世,更以侍奉人间君主为祸根。
试问道人不老不衰,御器修法,岂是寻常人可及,哪怕是‘受命于天’的君王,也不过是肉身凡胎,百年作古。
道人入凡尘,道心若是不定,便是颠倒乾坤的危险。
她压下惊讶,脸上云淡风轻道:“为何又不作天师了?”
太一真人叹了一口气:“昭元九年,王都先有大震,城中内外上千居民流离失所,城外祁水又遇干旱,旱了大半年,民不聊生,都说是妖孽现世,天方有异象,英宗便让天师作法祈求风调雨顺,又为了黎民苍生,斩杀妖孽。天师便离开了王都,前去妖魔聚集处的三尸门。”
木离声音微冷:“哦?三尸门?谢烬渊去了三尸门?”
“正是,他一去便解了王都异象。”太一真人慨叹说,“玉楼道君不愧当世剑宗第一剑,听闻他曾三入三尸门,穿行于绝情谷底,烈火之渊,每一回都能将百鬼、万妖斩于玄光剑下。”
“为何三入三尸门?”木离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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