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镜儒自然也感觉到了神景那无可发泄的怒火,他和神景帝的关系最深,彼此了解也最深刻,方镜儒只感觉神景就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,一旦爆发就会将他炸得粉碎。
但这也是方镜儒第一次在神景新政失败后,感受到皇帝如此深刻的情绪,他在一次确定皇帝的态度确实变了,方镜儒激动得眼泪要夺眶而出,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他打心底里感激。
“回陛下,这位皇子的话,微臣明白了。”方镜儒叩首着道。
“陛下,寻常百姓家,家里穷的,有两个子女,就会选其一继承家业,余下一子则一无所有,其因均则不继,偏则达。”
方镜儒讲的道理浅显,也是百姓的真实写照,如果很穷,平均一下就都会饿死,但都给一个人则能活下一个人,得到延续,寻常百姓是没得选的。
神景静静的听着,方镜儒讲道:“与我等这些朝臣来说,家里的子女分些财产、房屋是不成问题的,但是家族地位,家业传承,永远都是均则不继。寻常大户人家都有财产继承的争夺,更何况是权利之争。”
方镜儒主动深入话题可把群臣都吓了个半死,神景则坐上了龙椅,他非常有兴趣听方镜儒讲。
“因为均则不继的原因,权利的传承就永远都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,既已不进而退,那就不用比谁好,比谁更差也是可行的。”
比不了好,那就比烂,绝对是这个世界的真理,神景听了这话也皱起眉头。
“臣有两个儿子,两个儿子都相当,臣让大儿子继承家业,小儿子就成为了多余,因为小儿子无论做什么都得小心,若小儿子做什么比大儿子好,必然引来兄长猜忌。若小儿子什么都比他差,大儿子也不需要努力,他只要保证比小儿子‘好’就行了,老大不努力小的只能更差。”
“若大儿子很努力,小儿子也很努力,那焉能说这臣的小儿子不想取臣的大儿子而代之?所以在臣和臣的大儿子看来,小儿子最好什么都不干,最好按照臣和臣的大儿子安排的来做,他做也不能做好,他做什么我们诋毁什么,总而言之让他一事无成,就是家和万事兴。”方镜儒如是说。
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,方镜儒说的是他们家,但神景听来更像是皇室,更像是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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