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苏儿道:“师兄,你我是钻了牛角尖了,中土江湖门派里,本就没有‘太上散’与‘般婆蜜’这两种西域奇毒,更没有会使这种毒药的西域人。你我在这里想破大头地找来找去,纯属刻舟求剑、庸人自扰。”
金寓北闻言,哑然失笑,道:“那就不再枉自参详索解了,待回到东盟,安顿好了异儿和宝宝,你我自能查清这些疑难。”
苏儿看看宝宝晶亮的眼睛,一片柔情溢满唇角脸庞,道:“是,管他西域人、东域人,他有本事就自管来。谁能比得了小舍彦谷再金贵呢。从此刻起,在这船里,旁人看不到咱,咱也不看别人,咱们三人,就日日围着这个‘大头领’转好了。”
金寓北与异儿听苏儿把宝宝叫做“大头领”,都不禁笑起来。
自天璧山到长城雄关,再到这水乡江南,千万里奔波。九死一生,有了宝宝。又遇无数艰难险阻,甚而至于出生入死、亲人离散。直至此刻,在这自成一统的一方船舱之中,三人才得以同时展颜一笑。苏儿亲亲宝宝小脸儿,心中不禁一酸。
就此,三人不再谈起诸多疑窦难题,就在坐船之上,专心哄逗看护宝宝,看一路无限烟波,远远向天台山而去。
自古有云:苏湖熟,天下足。苏州、无锡,乃是由来已久的天下米仓。更加苏州之绸、无锡之布,甲于天下。嘉兴、杭州亦都是丝绸之府,故而在这无锡、嘉兴、苏杭之间的运河之上,船行如织,漕运尤其繁忙。
但金寓北、苏儿、异儿只在舱中看护宝宝,通关过卡,全凭老艄公应付。老艄公在这运河上行了一辈子船,所到之处俱都相熟,一路不紧不慢,沿河南来。
如此晓行夜泊,风平浪静,行了三天,过了苏州、吴江。又走两天,进了浙江界内。傍晚,到了嘉兴城北。
苏儿见天色已晚,到舱口,对老艄公道:“老人家,今晚就泊在这里过夜吧。”老艄公应声,扳舵靠到右岸,落下帆,下了锚,竖了篙,点上灯笼。
这苏杭之间,晚间河道上,行船都已落帆夜泊,船灯犹似繁星,艄公舟子,入舱歇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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