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贝勒即刻转头看着地上司徒寇,厉声喝道:“兀那矮子,你来此意欲何为?快说,我们兄弟没工夫闲耗。干脆利落,说是不说?说也容易,不说更易!”一只手已提了起来,意示若顽固不说,即刻一掌了事,好与金寓北尽快去寻白妖等人。
司徒寇方才虽抱定了必死之念,可陡然间看到三贝勒那力愈千钧的右掌提起,覆手之下,立时就要脑浆迸流,立时一大惶恐撞进心里。
虽然方才自己为解铁杖被击飞之恨而大开杀戒,眉不皱、眼不瞬,可眼看着自己死到了临头,猛地里心里打了个突,身手竟还是抑制不住抖了起来,任凭自己如何压制都压制不住。眼睛里也不免失了痛恨怨毒,变得焦虑恐慌起来。
司徒寇一则心里反复交战:是说?还是不说?二则切盼金寓北赶快开口止住三贝勒。
果然,金寓北虽并不看这司徒寇一眼,却又对三贝勒道:“大哥,你为了兄弟不计这人残杀建州勇士的深仇,让兄弟既是感佩,又为那些惨死在这人手下的勇士们深感不安,也是万分羞愧。”
三贝勒道:“兄弟,不必如此歉然。你我兄弟,兄弟的事难道不是大哥的事?再者连番大战取胜,无一不是兄弟与弟妹之功。建州勇士若知是为兄弟而放过这猥琐小人,亦即安心喜乐,兄弟你尽可安心。只是兄弟你实是人中龙凤,好大男儿,竟为这猪狗一般的东西求饶而致不安,的是令大哥深感不值,也是不解。”
司徒寇听二人这般说话,并未在意三贝勒又把他说成猪狗,只是高高提起的心猛地一下放松了下来。他从两人的话里,已经意会到二人要放过自己。
司徒寇的身手也不须再强抑压迫,自然地慢慢松弛下来,不再抖战。这时也才觉得两鬓被风吹得冰冷,原来已经满头满脸都是冷汗。
司徒寇偷偷拿眼瞟一下身前两人,见他们都没有在意自己,遂又显出阴沉狠戾姿态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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