顷刻之间,南北两部兵士尽集“炭黑阵”旁,阿尔萨兰叫道:“看牢俘虏,上东岸。”于是,两部建州兵士散成环形,围住一片乌拉降卒,尽都驱赶到图们河东岸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传信兵士已给三贝勒说清下游战况,原来乌拉大将博克多、常柱、胡里布率一万兵马,在向北一百里外的朝鲜钟城之旁的乌碣岩设伏,此时已与三千建州兵马接战,敌众我寡,兵力悬殊,情势危急。

        三贝勒大声对传信兵士问道:“八爷在哪里?你可知道?”传令兵士犹自气喘吁吁,道:“八、八爷,八爷几日前就过了图们河,迎到了从东海回来的三位贝勒和众位将军,一同回来时也在乌碣岩陷在了埋伏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三贝勒叫道:“好个老八!”传令兵士猛地一惊,不知道贝勒爷为何突然这般发怒,他怎知三贝勒此时既怒又悔。

        三贝勒心道:“老八呀老八,你临去时,我一再嘱咐,如遇乌拉兵马,尽都引到这吐谷山口来。你却对此置若罔闻,擅离巡视西岸的职守,径直去寻叔父和大哥、二哥,徒然陷入重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军情十万火急,三贝勒知道追悔多思已是无益,大手一挥,令传信兵士自去。抬首看到黑压压一片兵士、俘虏都已上岸,拔步赶到东岸。

        金寓北此时扶了苏儿去到避风处与异儿、安宁一起歇息,又回至岸边,与阿尔萨兰一同等候三贝勒上岸。

        金寓北看三贝勒脸色凝重,知道建州兵马已遭伏击。问道:“大哥,这就动身?”三贝勒并不回答,径直问道:“兄弟,弟妹呢?弟妹怎么了?”金寓北道:“师妹身子不适,正与安宁、异儿一起歇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三贝勒大步赶过去,看到苏儿手抚安宁和异儿,坐在裘皮之上,脸色苍白,眼神黯然,不由大惊。

        三贝勒走到三人近前,对着苏儿深深一躬,道:“弟妹,大哥与这三百建州勇士都已抱了必死之心,今日得能生还,都是蒙弟妹所赐。今后但凡弟妹耳提面命,大哥与这三百建州猛士,纵是肝脑涂地,在所不辞!”说着又是深深一躬,背后阿尔萨兰也一同躬下身去,神色恭谨,毕恭毕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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