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子狐疑一瞥,旋即大惊失色,“你莫非?!”
“那被砍头的,都是蠢物,今个爷爷我搏一搏富贵,若不成,下辈子也是条好汉!”
婢子哆哆嗦嗦端着一只玉碗来,方才她说起神仙就是妖魔这番话,可没有这般惶恐。倒像是面前这个凡人景天,比神仙还可怕。
景天气喘吁吁,十根手指头跳舞,颤颤巍巍举起手里的剪子,随即,慢慢刺进鬓角。
剪子往下推,自下颌划过,割开一道白森森的创口,他陡然痛哭流涕,那一张脸皮哀哀戚戚,待他伸手把面皮扯下,便显露出一张冷冰冰、白惨惨,仿佛死人的新脸。
婢子吓得惊呼起来,不等她开口,景天已抬手捂住她的嘴。
这个永安当的小混混,割了脸皮之后,竟似换了个人。
景天看向病榻里的唐雪见,仰天长叹,“雪见、雪见!你竟败给了那妖魔!”
他手掌的剑伤里,原本渗出的黑血,此刻都变得艳红滚烫,便似烙铁一般,把婢子的脸庞烧得焦烂,景天顺手一撕,就把她的脸谱也扯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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