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指点他们?你自是可以指点他们的,若他们要拜你为师,执意留在你身边,你赶不赶他们走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瞧,我只是指点他们一些关窍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忘了自己的经络如今是什么模样了?!”唐雪见冷笑,“凭你这样的道行,还能指点旁人,生怕他们死得不够快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景天涨红了脸,但很快又泄了气,“难不成,你让我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跪在地上,狗一样求人吗?那几个孩子又懂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,应当也很会演戏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此话一出,景天便徒然只余缄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唐雪见也不乘胜追击,反而转过话头,“我只将他们打出门外,却还未把门关上。若说指点修行,让我来更合适些,不过我要试一试他们,这天下剑理俯拾皆是,为何这些人在红尘里锻不出一颗澄澈剑心?昆仑气法、云宗剑术,都是普传天下,历代名家别出机杼,各地修士自成一派,修行之风蔚然可观。单说这渝州城里的传承之地便有百十之数,每月十文大钱即可在讲茶大堂观阅剑修手札。他们偏来找我们,这便是舍近求远,是故法理近而大道远,神剑传承最重灵性,且不论他们天资如何,若没有一颗信心,凡事总离不得旁人施舍相帮,这样狭小的气量,是万万入不得我宗门槛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唐雪见脾性如此,她从来不喜奴颜婢膝之辈,自入了神剑门后,苦修不辍,又常与同门谈玄论道,非但修为一日千里,眼界见识亦是与当年截然不同。景天尚且还昏昏碌碌的时候,她已斩却过往,剑心通明,隐隐有了宗师气度,谈吐与常人更为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李澜暗暗惊奇,再看唐雪见的目光已然带着三分敬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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