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天河一时分辨不出,便是因他不懂这个道理,而以此人绝佳的悟性,转念间便隐有所察。此时面前桃树忽得抖索震颤起来,却是有一枚芽点即将催发,一门奇绝剑法即将出世。

        沉寂良久,只见云天河忽而呵了一声气,挥起手中仙剑,一下便把面前的桃树斩断!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剑只得其快,故而动若霹雳,这一剑只得其利,故而批木如腐,这一剑只得其绝,故而乍然即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剑,把面前造作的剑道之树劈得粉碎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剑,把林中无数的云天河劈得粉碎!

        待他负剑而立,阖上双目,耳畔只有风吹流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心印里的那颗树上,在高高的枝头,一枚饱满的果实赫然悬垂。

        云天河安安静静听了会儿风吹落花瓣的响动,这才把仙剑收回匣中,喜滋滋地回屋歇息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待第二天,云天河一觉睡到自然醒,起床伸了个懒腰,惬意之极。自古修仙之人夙夜苦修,时刻用功,但这个野人一派自然,从来不懂刻苦打坐的道理,他爹在时,也只让他把修行当一门日常功课,完成后便不需再执着。他这样疏懒,但因修习神剑的缘故,周身气机时时流转,内力也早已深不可测,比那些一味蛮练的修士进益更多。

        野人起床后便要洗漱,柳府下人已经备好温水和巾布,可以随意取用,这装水的盆还是个鱼洗,轻搓铜盆双耳,能让水面震颤,水珠蹦跳如雨,盆底的鱼纹便好似活起来一样。美观精致与实用兼备的好玩意,让这大傻子乐呵呵玩了好一会儿。要不是他还记着有正事要办,估计能玩一整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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