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想去,说是冻死过人……往南去,个体户发展好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鹿头一对乌溜溜的眸子倒映着这样的景象,熹微的天光在一切物体上反光,油乎乎,喑哑哑,暗戳戳,都是如此,色彩不重要,重要的是光与影,这些能在鹿的眼中真实反映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瑟拉娜略感迷惘,她看到妇女生气地让男孩多吃点,鹿头没有动静,于是妇女就把碗接过来,往它的嘴里扒拉,米粒与汤汁淅淅地漏出去,男人也温声让孩子吃饱,不然没力气学习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早餐匆匆就结束了,女人从杂物间把自行车拖出来,把鹿头和一个布书包固定在后座隔板上,同男人告别,随后跨上车,在车轴吱呦呦的叫唤里,出门。

        瑟拉娜小跑着跟着这个骑单车的妇女,她穿过小巷,同几位熟人打招呼,充得饱满的轮胎压过水门汀的公路,忽悠悠,她拨弄车铃,叮叮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 瑟拉娜本以为跟上这种简陋东西是简单的,可其实不简单,妇女看着有些衰颓,可身材健康,在巷子里还好,阻路的多,骑不得多快,一上宽敞大路,猛地就加速了,越来越快,迎着晨曦的光,经过一座座山脚,瑟拉娜抿着嘴追了半小时,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妇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也停了车,在马路边上,她转身问鹿头,“要不要嘘嘘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鹿头不答,女人还是抱着它下车,到灌木丛里放好,嘱咐他快些。

        瑟拉娜感慨,“救了命了。”她现在只是平凡人,还得扛着重重的瓦巴杰克,哪有能力与轮子竞速。

        妇女带着鹿头回来了,瑟拉娜讨个巧,自己坐到后座去,把鹿头抱在怀里,书包压在屁股下,妇女嘀咕了一句,怎么变重了,随后继续骑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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