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纳斯眼前的虚空里,无所谓光明与黑暗,只有事物本身才有色彩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座铜质的落地钟侧躺在残破的房间角落,结着蛛网,表面的水晶蒙着淡淡的灰尘,指针与刻度还算清晰。此外,还有影影幢幢的人群在房间外的走廊里行动,一声声斥责与痛骂由远及近传来,声波就像水波一样,经过他,远离他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约纳斯的眼珠子还剩一颗完好,落在地上,还在滚动,一条神经连到眼孔里。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,以至于那些辱骂也显得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在嘲讽约纳斯,包括父母,学院的同学、导师,迪洛还有白山先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别人骂我,我不难过,唯独是先生。

        约纳斯想要深呼吸,不过肺脏早就坏了;想流些眼泪,但只要血液在不断外渗;想问一句为什么,只是声带早已经撕裂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?

        是先生说,让我学习心力的技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说什么来着?

        时间是八点五十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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