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成轻轻唱起来,“若有人兮山之阿,被薜荔兮带女萝。”
好像有人在那山隈经过,是我身披薜荔腰束女萝。
“既含睇兮又宜笑,子慕予兮善窈窕。”
含情注视巧笑多么优美,你会钦慕我的姿态婀娜。
薜荔停驻在他的面前,听着他一句句,一个个辞藻堆砌,仿佛他说的言语会发光,无边的星辰,无边的月色,无边美丽的女子,都在他唇齿轻轻翕动时,从天上,从地里,从山林的夹缝,从流水的痕迹里,各处都飘散出来,起伏,漂浮,旋回,乱杂杂的,围着有情众生,垒叠成一张目不暇接的画幅。不论是扭头四顾,还是仰头俯首,都能看到,宛如踏入某位诗人的异梦。
“好,美。”薜荔又不会说话了,她蹙眉,舌头不断敲击下颚,发出嗒嗒声,和着阿成的调子,目光四处游弋,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。
阿成唱着屈原的《山鬼》,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薜荔。
她脸上细微的表情,她散发辉光的肌肤被牵扯着,五官仿佛能说话,流转出无限的深情。
那种奇妙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,不同,不同寻常——愉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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