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符仿佛要完全迷失。
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，这样下去，哪怕他醒转过来，也只不过是白尽欢意识的克隆体。尽管意识到了这些，但他的意识已然在其中无法脱离，就好像蛛网上的昆虫无法摆脱蛛网的束缚，又好比一条水流无法从漩涡中挣脱出来。他仅存的意识无数次想把所获得的记忆拼成一整块，却感到无从下手。他所拥有的记忆实在太过零散了，或者说医生的技术尚不完美，不过说来，这本就是意外得来的技术，不完美却在意料之内。祝符感觉到白尽欢的记忆中缺了最重要的一点，没有这一点的情况下，他想要整合白尽欢的意识，就如同要把一堆沙尘垒成一座高山。
扭转的不仅是他的现在，他的记忆里，他过去的记忆和白尽欢的记忆交错，真与假，是与非，一切的一切仿佛迷宫，他在此中迷失。
什么是我？或者，我是什么？这个概念出现在了祝符的概念中。
如果是，所谓“我”就是记忆的结合，那么我是祝符还是白尽欢？在祝符的思路中，祝符和白尽欢的概念融合了起来，几乎融为一体。也许祝符醒来之后，便是不再是祝符的思维。
所谓之“我”，便是一点真性，或者说真灵，一点真性不改，一点真灵不灭，“我”便依旧是“我”。
······
祝符的躯体依旧在渗出鲜血，幸运的是，医生很冷静，她正在检验祝符的血型。
“啧，丙血型么？”医生测出了血型，苍星的丙血型大约等于蓝星所说的O血型，并不是一种少见的血型，医生却有些隐约的失望，她本来还以为祝符被诡异污染之后，血液也会产生变化，与其他的鲜血不兼容，不过显然情况与她所想的不一致。
“弃天会”之中的血库算是比较充足的，医生自然也按照标准的程序向祝符输血。祝符现在在医生的标准中从普通的试验品变成了有些珍奇的试验品，按照医生的观念，这样的试验品还是值得医生全力拯救的。
可以重复利用的试验品自然比一次性的试验品好。
医生看着逐渐进入祝符体内的鲜血，观察着祝符的反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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